辽宁阜新辽代平原公主墓得到确认

辽宁阜新境内分布着大规模的辽代墓葬群,日前,在阜新境内的辽墓已经清理发掘了30多座,最新发掘的一座是“辽代平原公主墓葬”。

发掘于去年入冬前,此次发掘揭开了困扰考古人员近30年的一个谜,辽代平原公主得到确认,并且最终确定了辽代后族萧氏家族墓地各成员之间的关系

“平原公主墓志”6个字确认了该墓的地位

从这个意义上说,这次发现是对阜新地区考古发掘和辽代历史研究的又一推动。而且,从出土的文物和壁画可以看出,辽代的阜新已经很繁荣。

村民意外发现辽墓被盗挖

阜新市位于辽宁省西北部,记者从沈阳乘坐客车要3小时50分钟才能到达。

“辽代墓葬群主要分布在阜新市的周边农村地区,这次发掘的两座辽代墓葬就在八家子乡果树村。”与记者会合后,阜新市文物管理办公室考古队员崔嵩一边向记者介绍着情况,一边开车带着记者向这次辽代墓葬发掘现场进发。

在距离阜新市区约45公里的果树村,记者看到了辽代平原公主墓葬所在地。站在光秃秃的庄稼地里,如果没有专业人员指引,根本看不出这块庄稼地有什么不一样。崔嵩告诉记者:“这次共发掘了两座辽墓,都位于乌兰木图山南麓,而乌兰木图山是阜新境内海拔最高的山。平原公主墓的海拔高度为505米,另一座墓葬的海拔高度为493米。”

去年10月份的一天,果树村村民闫玉湖最先发现了辽墓被盗的情况。当天,闫玉湖发现自己家地里平白无故地出现了一个大坑。他走近一看,看见了露着的青砖和白灰。这让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于是他赶紧将这件事情报告给了村里。村里又将这个情况汇报给当地的派出所。后来闫玉湖听说,自家地里的这个大坑来头挺大,可能是一处重要文物。没过几天,考古工作队的到来解开了他的疑惑。在闫玉湖家的庄稼地里,记者看见了还没来得及回填的一个小型的辽代墓葬。

这里是辽代萧氏家族墓地

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副研究员、第二研究室主任李龙彬是这次考古行动的领队。

2月21日,在省文物考古所,记者见到了李龙彬。他告诉记者,早在1981年,果树村那里就发现过大规模的墓群。此后,在配合国家基本建设的过程中,共对这个地方的墓群进行过3次抢救性发掘。共出土了两块墓志,分别是辽代宁远军节度使萧仅墓和驸马都尉之子萧墓。通过这两方墓志,文玩,确定了这里是辽代后族萧氏家族的墓地。但是,这些萧氏成员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些年来一直困扰着考古队员。

去年10月28日,李龙彬带领考古队正式驻扎在果树村。根据掌握的情况,他们决定对果树村的梯子庙和解家烧锅两个村民组发现的墓地都进行抢救性发掘。考古工作人员先对这两个辽代墓葬进行编号。将位于乌兰木图山墓群西部(即闫玉湖家庄稼地里)的墓编号为梯子庙4号墓;将位于乌兰木图山墓群东部的墓编号为解家烧锅3号墓,这座墓在后来被考证为辽代平原公主墓。从地理坐标上看,平原公主墓位于梯子庙4号墓的东北方,两者相距大约1公里。

考古人员先对梯子庙4号墓进行抢救性发掘。李龙彬介绍说,这个墓葬为砖筑单室墓,规模相对较小。由墓道、墓门和主室三个部分组成。从当时的现场来看,墓道两侧壁都用白灰抹面,绝大多数已脱落,没有发现壁画和墓志。

一方面因为该墓的规模较小,另一方面由于被盗较严重,所以这座墓室出土的文物种类虽然丰富但数量少,至纯天珠,以陶瓷器和铁器为主,只有少量的铜器和琥珀器。

平原公主墓理清家族关系

“这次挖掘,最重要的发现就是平原公主墓的确认。”据李龙彬介绍,之所以认定解家烧锅3号墓为平原公主墓,是因为在该墓的前室中部出土了墓志盖,在盖的顶部用楷书刻着“平原公主墓志”6个字。仅凭这一点足以确认该墓的主人是辽代平原公主。

李龙彬说,通过平原公主墓志的记载,结合已发掘的萧仅和萧墓志内容,可以初步确定萧氏家族的家事问题。根据墓志记载,平原公主卒于辽兴宗重熙二十年(公元1051年),并于当年4月与驸马萧忠合葬。因此平原公主长眠地下已经960年了。

通过分析墓志,从上面可以看出平原公主的丈夫萧忠家庭成员包括:其父讳罕,母国太夫人。萧忠共有兄弟5人,长兄讳惠,次兄讳陈哥(仅),其居中。而且,萧忠有子3人,伯曰,仲曰旦,次曰晕;有女3人,长女徒骨思,次女乌骨里,三女袅喇哥。由此可以推断出,萧仅为萧忠之兄,萧为平原公主与萧忠的长子。

李龙彬说,在挖掘工作的早期,工作人员清理完墓道上的积土,就看到有盗洞分布。不过,随后看见墓门外仍分布有大量的铁器等文物时,一度认为这座墓没有受到破坏。但是,当打开锈迹斑斑的墓门,眼前的一切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这个双室墓葬的主室已经填满淤土,墓内被严重扰乱,人骨已被移位。这说明,这个墓室不止一次被盗。

李龙彬推测,这个墓被早期挖盗的情况可能性更大些。最早的时间可能出现在金代,此后可能经过多次挖盗。

墓中发现的契丹人壁画

公主墓里惊现契丹族壁画

果树村村民陶占祥活了大半辈子,头一回看见这么多的文物。从去年10月28日开始,他就跟着考古队干活,一直到去年12月22日结束。

3月5日,记者来到果树村时,陶占祥正和村里人唠家常。看见崔嵩,陶占祥热情地上来搭话。崔嵩笑着跟记者说,在一起呆了两个月,都熟了。

“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见别人拿着锹和铁铲挖文物,没想到自己也能干这样的活。”陶占祥说起话来嗓门很大,并且手总是不停地比划着。陶占祥的工作就是把考古人员挖出来的土,用推车推到外面。他还跟着工作人员进入墓葬最里面的主室,帮着测量绘图。直到现在他还能清楚地说出当时测量出的数据,“长25.4 米,宽6.8米,深7米”。但是墓道两侧壁和墓门正面门洞上方的彩绘壁画,考古队员叮嘱他千万别碰。陶占祥说,在挖的时候,就在有壁画的地方留下一层薄土,后面的工作都是工作队的专业人员完成的。他看见他们在上面盖了层厚厚的苫布。然后,墙壁上的画就在苫布上了。

李龙彬说,在墓道两侧壁上的是辽代契丹族的出行归来图,至纯天珠,在门洞正上方的是大型火焰珠图案。该图案画的是一个大型的火焰珠,在火焰珠两侧各绘一只飞鹤,在每只飞鹤上方绘一朵祥云。而墓道东壁的出行图由7人1马组成,由里向外分成5组;墓道西侧的归来图,由7个人、1匹骆驼、1辆车和1顶帐篷组成,从里向外大致可分为6组。李龙彬说,这些壁画反映了墓主人在世时出行的仪仗场景和归来休息时的画面,反映了契丹族的民风习俗。

阜新辽代墓主人身份显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