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8月以来,海宁盐官发现南宋科举状元张九成墓碑事在海宁、嘉兴乃至浙江省级媒体上纷纷报道或转载,引起了众多文史研究者和爱好者的兴趣。从疑似到确认,短短几天,一些有关南宋爱国思想家、诗人张九成的史料被挖掘。据8月24日《南湖晚报》刊登的《冷落乡间10年之久嘉兴首位状元张九成墓碑被确认》一文中提到了“曾担任上海文史馆馆长、商务印书馆董事长的海盐人张元济都是他的后人”。
确实,张九成就是张元济先生的始祖。
据《张元济全集》卷2“致张慕旭”函(时间为1922年2月9日):“敝族自元末明初移居海盐,族谱载系出文忠公。后由始迁祖下及元济为二十一世,然距文忠公为第几世,则谱系不详。前检阅《海宁州志》,知文忠公祠墓均在海宁,文玩,且记载甚为详晰。”“元济前岁在本邑建设阖族宗祠,奉文忠公为始祖。”并言明“今岁清明拟率合族子侄诣文忠公墓前祭奠。订定时日,当再函告。务祈阁下届时同往”(张慕旭,字其纲,海宁人,相传为海盐张氏始祖张九成之后裔)。
卷2“致张鹏翔”函(时间为1922年5月11日):“溯敝族系出宋之文忠公,元末由杭州迁至海盐。近购得《横浦先生集》,至纯天珠,读之始知公墓实在盐官。遂复借海宁州志检查,亦载墓在州城之西。今年清明乃约族人亲诣祭祀”(张鹏翔,字步青。信函端住址栏内注“海宁鱼巷”)。
两则信函表明:张九成为张元济始祖系出自《张氏族谱》;1922年清明期间,张元济曾率合族子侄至海宁盐官张九成墓前祭奠。
查《张氏族谱》(张元济图书馆藏)卷首徐从治《盐官张氏族谱序》记载:“……张氏其志公其先为宋崇国公无垢先生,后自洪武初入籍武原……”与信函吻合。此处“盐官”二字非海宁盐官,而指海盐。明天启《海盐县图经》记载:“今海宁,自赭山、浙口,至纯天珠,西属紫硖,东并海,至黄湾、乌龙间,旧名盐官,亦名海昌者,本海盐南境故地。”
另据张树年先生回忆录《我的父亲张元济》(百花文艺出版社2006年出版)第97页、《张元济往事》(东方出版社2015年出版)第93页记载了“赴海宁扫始祖墓”的情况“(1922年清明节)记得去海宁那天,大家一早到宗祠集合,坐船前往……共二三十人,并带了祭菜……文忠公墓在海宁县城西三里许,一早开船,中午可到。墓前有坊表,墓地不小,约三亩,墓后有数十株高大的古树。大家行了礼。”同样佐证了信函所载之事。
1925年底,商务印书馆采用石印法影印明万历刻本《横浦先生文集》,张元济先生亲撰跋文(《张元济全集》卷10),表达了对始祖文忠公的敬仰之情。